当然,需要神鸟是因为公堂之上的每一桩事都需要证据。可于办案之人而言,考虑证据之事往往已是最后一步的确认了,其心里早已通过面前之人的种种举动与反应清楚那个答案了。
就似那算学的考题,答案已经写下来了,那最后的证据就是在‘检查’自己做的对不对罢了。
“我见过不少作恶的恶人同伙,哪怕是一起作恶的同伙,彼此之间多半也会有些恶事是瞒着对方的,甚至不少恶人看对方都以为对方只做了同他一起做的这些恶事,旁的恶事是一件都没做过。因为素日里吃饭、喝酒、聊天时,对方也是‘发誓’张口就来,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林斐说道,“这些恶人之间其实就像照镜子,彼此之间互相藏起了自己更不愿为人所知的恶事,却又当真以为对方就是那摆在明面上的,未藏旁的恶事的‘单纯’恶人。”
当然,说恶人‘单纯’也委实太滑稽了。
“至少我自来大理寺之后,还不曾见过‘单纯’的恶人。”林斐说道,“所以,牢里这位挑中的必是她以为‘单纯’的那个,也就是说,挑中的这个身份,绝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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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棠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到王小花偶尔透露出的一星半点同露娘有关的事,点头道:“至少迷途巷里手腕了得的暗娼露娘可不会把自己做过的恶事都告诉面前这个的,定是在她面前装的清清白白,无辜白莲花一般。”说到这里,女孩子顿了顿,又道,“突地觉得看着她们真就好似在看两个互相欺骗,瞒了自己恶事的骗子一般。指不定牢里这个若是迷途巷的露娘,也会咬死在她看来更清白的那个身份——长生教圣女呢!”
这话一出,林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道:“观这些人做事,有时确实有种颇为滑稽之感。”
“所以,若当真如此的话,不管哪个身份定然都不干净。”温明棠想了想,说道,“左右换了我的话,不会莫名的舍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份,去换个自己不知道的,搞不好被瞒下大恶之事的身份的。”
“你还忘了一种情况——还记得美人灯案吗?”林斐说道,“那几个遭罪的小娘子不缺银钱,甚至主动带了钱。”
“对赵莲尚且能诟病一二,那几个小娘子确实与普通人无异了,”温明棠说道,“好似还真有这等情况,可那是涉世不深、未经历过世事之人。迷途巷的暗娼露娘可不会是什么涉世不深之人。”
“不错!既不是什么涉世不深之人却主动让出了自己的身份,这身份必然不干净,至少在那个真正的迷途巷露娘眼里,自己这身份定藏了事。”林斐说到这里,抬了抬下巴,指着那牢中强做镇定的戴面纱的女人,问温明棠,“可要进去问她一问。”
“她已经看到我了,自已算是见过面了。”温明棠说道,“只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问题的答案,我还未想好。”
“是问她那一出装神弄鬼是想躲在我身后对叶家父子出手,还是问她同叶家父子有什么恩怨,我细想了一番这些好似都是她同叶家父子之间的事,虽不清楚恩怨的具体内容,但看她那样子,当是被摆了一道。”温明棠说道,“由此生恨,彼此种种互相撕扯我不问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猜不到的事。所以莫要废话这些事了,要问就问我不知道也猜不到的事。”
“譬如,她当年做出你娘那副打扮究竟想做什么?装成你娘的样子是想去骗什么人来着?”林斐接话道。
温明棠点头“嗯”了一声,隔着牢笼审视着牢里强做镇定的戴面纱的女人,看着她身体虽并未发抖,可那身子明显是僵住了,当是在她的注视下心里更为慌乱了。
“这等不似什么真正厉害的恶人,而更似是恰逢其时,时来运转,乘风而起,一下子窜的老高的小人。”温明棠说道,“所以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