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已如秋叶遇霜,非人力可挽。朕知卿家与西蜀,或有往来,然朕深信卿家之明智,必能恪守臣节,明辨大势,安守江东,不为所动。
朕亦在此对卿家有所承诺:一、王师平定西蜀之日,凡蜀中库藏财帛,朕当分其一部,犒赏江东将士,以酬卿家安境之劳。二、自此以后,大郑与江东,以目前疆界为限,永结盟好,互不侵扰。朕将诏告天下,重申卿家楚王之爵,世袭罔替,江东之地,永许自治。三、朕将开放商路,许江东丝帛、瓷器北上,中原物产亦南下互通,使江东富庶,更胜今朝。
故今日之势,于卿家而言,莫善于中立。静观王师克定全功,则上不负朕望,下可保江东万全,更可坐收实利。若轻信李凉唇齿之妄言,徒引兵西向,则非但与朕为敌,失信于天下,更使江东子弟无谓死伤,六郡之地烽烟再起,卿家数年生聚之成果,恐毁于一旦。得失之间,望卿家慎之再慎。
朕知卿家乃聪明仁厚之主,必能体会朕之苦心与善意。望卿家善抚江东,勿生事端。待西蜀平定,朕当与卿家会猎于江畔,共饮太平之酒。
书短意长,惟卿家察之。
』
在场的有军师苏正修、谋士严侃、顾俭、迟云四人,韩进将两封信分发几人传阅,自己则推开窗,看似悠哉哉的听着鸟鸣花园。
“狗娘养的。”韩进淡淡笑道:“这时候都念起咱的好了哈。”
严侃接话道:“大王,如今之势,郑蜀之战在所难免,而我江东之表态至关重要。”
顾俭折好信封,将其放回:“诚如李凉所言,唇亡则齿寒。张清梦果真取下两川,必会窥视江东,如此,不可不察啊。”
韩进拨动两下风铃,似有深思。
四人见此,也纷纷沉默下来,于心中盘算,唯有苏正修于角落用力从酒葫芦中倒出最后一滴酒。
“有意思。”韩进指尖一弹,风铃清响。
余音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