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们只要开枪瞄准,就必定能打死一个法国兵,但紧接着就会被另一个法国兵射杀或者刺杀。
战场变得混乱不堪,德内尔根本无法也无暇找到自己的下属,他甚至连更换子弹的时间都没有。当他打光六发子弹之后,便有德国佬举着刺刀怪叫着朝他冲来,他只能将手枪像暗器一样朝那个德国佬的脸丢过去,然后随手从一具尸体上捡起一杆勒贝尔步枪,拨开刺向自己的刺刀。
那个留着八字胡的德国人显然是个经验老到的步兵,一刺不中便当即横枪,想用弹仓重击德内尔的喉咙。德内尔险之又险地后撤躲过这一击,而他的对手竟突然一脚将德内尔踹倒在地——这跟训练的差距也太大了!
幸好在这时,左手举着指挥刀,右手擎着手枪的李凡特少校一瘸一拐地赶到,一枪结果了那个德国兵:“不要单打独斗!多用枪!”
恍然大悟的德内尔立刻爬起来,将手上的步枪丢到了一边,然后和李凡特两人互相掩护装填子弹,一连射杀了十几个德军士兵。作为第一次参加战斗的军人,德内尔固然战果斐然,但他却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战斗不该这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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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德国人的这次进攻算是勉勉强强地挺过去了,被法军反冲击所震慑的德军终于开始溃逃。但德国步兵的撤退并不意味着法军损失的结束。
少部分鲁莽追击的法国兵被德军部署在山脊上的重机枪杀伤,而选择回撤的大部队也有其他麻烦。
“炮袭!”
无需他人警报,德内尔也能听到空中传来的令人不安的尖啸声。作为炮兵军官,他知道人肯定跑不过炮弹,所以立即招呼身边的人卧倒,但出乎他的意料,李凡特少校却下了完全相反的命令:“快冲回去!快快快!”
德内尔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山脊上响起马克沁的咆哮声他才意识到,如果说跟炮弹赛跑会造成极大的伤亡,那么原地卧倒无疑会让所有人变成马克沁的活靶子,到时候有没有人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所以没办法,赌命的时候到了。
第一枚炮弹落下,惨叫声随之响起。德内尔仍然咬紧牙关,紧跟在跑不快的李凡特身后,但李凡特直接转身用刀背抽了他一下:“快跑!蠢货!”
德内尔担忧地看了李凡特一眼,还是决定抗命,推着李凡特往前走,李凡特少校也不再抗拒。弹片几乎就撵着他们跑,不过距离出发阵地越来越近了!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走在前头的李凡特似乎踩到什么东西伤了脚,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对此变故措手不及的德内尔被李凡特绊得失去平衡,踉跄着摔倒在一个弹坑中。正当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的时候,一发迫击炮弹就落在了两人身后。
德内尔只觉两眼一黑,便被冲击波震倒在地。漫长的几秒钟过去,耳朵响个不停的他才重新回过神,定睛一看,他的上级李凡特少校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他的一只手臂和半条小腿已然不知所踪,断肢处白骨森然。
“少校!”德内尔急忙回去,将趴在地上的李凡特翻过身,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灰白,一块梭镖形状的弹片穿透了他的腹部,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李凡特对自己的拍打毫无反应,显然已经阵亡。尽管心情沉重,但德内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扔下尸体,继续往回赶,终于幸运地回到了出发阵地。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中尉?”一个九十五团的上等兵早已在战壕中等待了许久,“怎么跑得这么慢?”
“我的营长伤了腿。”德内尔叹息道,“而且本来能跑回来的,但是他又踩上了地刺一样的东西,真倒霉!”
“地刺?什么地刺?”那个上等兵先是一愣,然后神色大变。
“怎么?”
“我想我知道您的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