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兹省的。”
“默兹省?好地方,我在那里打过仗,科尔马的泉水非常棒。”
德内尔就这样一边闲聊把一整盒香烟散了个干净,就好像自己面前的士兵不是俘虏,而是和自己同战壕的战友,俘虏们的戒心也因此降低了些许。
“我之前就认识马布里·贡比涅。”德内尔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他是你们的指挥官吧?”
“他是我们的旅长。”巴布伦就这么把贡比涅给卖了。
“他干得还凑合吧?我听我的部下说,你们打得很好,叫喀麦隆团吃了些苦头。”
听到他的话,几个士兵不约而同地发出嗤笑,德内尔顿时了然。
见德内尔还要继续闲聊下去,有个士兵按捺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您不必白费功夫跟我们套情报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德内尔对俘虏的抗拒并不感到意外,他继续平静地说道:“你们的情报早就对我们单向透明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搞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玩命跟我们打?难道你们一整个旅都是贡比涅那样的亲德分子?跟德国人打各种畏缩逃避、坑害友军,跟自己人打倒是一个比一个起劲!”
满腹牢骚的俘虏们顿时不快,先前缓和的气氛也再次紧张起来。
“贡比涅是个亲德分子没错,可你们亲英分子的帐怎么算?”
德内尔看到有个军士气鼓鼓地把自己递过去的香烟摔到地上踩灭,然后带着怨气开始声讨自己:“没见德国人到叙利亚,光看到你们把英国人引过来了!”
“你是叙利亚人吗,军士?”
“我当然是法国人!”
“那你的这话实在是可疑,‘没看到德国人来叙利亚’,那你也没看到德国人在巴黎吗?”
“可我们跟德国人已经停战了!”
“哦,停战了。”德内尔冷笑道,“所以我们的‘神圣六边形’应该改成梯形了,对吗?你可以容忍德国侵占法国三分之二的本土,却不能接受自由法国军队接受英国援助拿下叙利亚和黎巴嫩?”
这番话让那个军士哑口无言,因为德内尔直接把简单而不容辩驳的事实重新摆在了他们面前。
但是俘虏当中很快又有另外一种说法了:“德国人并没有吞并法国,只是仍在占领中罢了,就像1815年以后那样,但是英国却想拿下法国的叙利亚,而你们自由法国也想让叙利亚独立!”
“没错,现在叙利亚到处都是被你们煽动起来的游击队和暴徒!”
说到这里,德内尔就意识到这伙俘虏对自由法国的抗拒从何而来了。
“你们都是家住叙利亚的本地人吗?”
“家住叙利亚的法国人。”俘虏们纠正道。
“难怪。”德内尔鄙夷地笑笑,“四千万同胞的痛苦折磨终究还是比不过你们在叙利亚的利润,我明白你们的士气从何而来了。”
德内尔收起火柴盒,离开了俘虏的身边,对自己在一旁等候的随员门多萨少尉下达了命令:“甄别所有俘虏,把家在叙利亚的法国人和军官集中看管,不要让他们对别人灌输那些有害的歪理,而且要赶紧把他们送走,对其他人可以适当放松监管,待遇也要尽可能提高到和我们的士兵相差无几——别忘了,我们非常缺人!”
“包括土著士兵吗?”
“当然。”德内尔告诫自己的助手,“当地人是我们主要的兵力来源,难道你能指望这些殖民者吗?为了保住在殖民地谋取的利益,他们甚至愿意跟魔鬼合作。”
但是门多萨却对德内尔的命令产生了疑问:“不过如果我们把叙利亚人武装起来,将来战争结束之后,又该怎么控制他们呢?”
“我们为什么要继续控制叙利亚呢?”德内尔一边走,一边有些不满地反驳,“叙利亚本就不是殖民地,法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