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的手记人偶,但她并不精通英语……”
德内尔的话再次被兴奋的理查德打断“他不懂你肯定懂,而且我们也有魁北克的同志,他们写的总归是法语的,来!城市银行的支票都给你准备好了!”
德内尔就这样被理查德中士直接拉走,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华金少尉目瞪口呆,两人走了几步,理查德才回头用西班牙语说道:“愣着干什么,小子,一起来啊!”
被理查德“拐走”的德内尔突然好奇道:“你们是林肯营吗?”
“不不不,那个出名的林肯营是另一个营,我们是‘麦可爸爸营’的。”
“麦克爸爸?美国除了山姆大叔以外还有这么个外号?”
“哈哈哈,麦克爸爸是麦肯基帕皮诺的简称,‘acp’。”理查德笑得十分灿烂,“这还是记不住名字的西班牙人给我们起的外号。”
他的笑容很快随着下一波空袭的到来而消失不见。
“隐蔽!隐蔽!(西班牙语)”理查德中士向他的部下声嘶力竭地发出警报,“takever!!”
…………
“爱德华·塞西尔·史密斯。”
面前的共和军上尉向德内尔伸出了右手,似乎还作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但德内尔还在耳鸣,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能将自己还沾着血的右手举起来:“我的手很脏,上尉。”
“我不这样想,烈士的血是最纯洁的。”
说着,这位正当壮年的共和军军官便紧紧握住了德内尔的右手。虽然邮递员的耳朵依然不好使,但他完全能理解军人的情感,不自觉间,他的姿势已经转为肃立。
“该死,又少了一个美国人。”爱德华上尉闭上了眼睛,转身在一条抹布上擦去了手上的血,随后从挎包里取出了一张支票递给德内尔,“两百多封信寄到魁北克,算上润色和翻译,一千美元够吗?”
“要看信的长度。”
“都不长,最短的连一百词都不到,最长的也不到二百。”
“那就足够了。”
德内尔正要接过支票,突然想到自己的双手还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爱德华上尉立刻将那块惨不忍睹的抹布递给他:“这几天你都在找那个人?”
“是的,上尉先生。”
“一无所获?”
“收获不小,搜索的范围从整个西班牙缩小到了法永到甘德萨以西二百多平方公里的地区,或许到了前线,这个范围还能进一步缩小。”
“哈。”爱德华忍不住笑出声,“两百多平方公里,两个巴黎这么大,然后你说收获不小?”
“至少比开始的两眼一抹黑进步巨大。”
“有这样的心态就好,他是干什么的?”爱德华上尉指了指已经神游天外的华金少尉。
“第三混合旅野战炮排的排长华金少尉,因为炮兵划归了其他部队,就来给我做个翻译。”
“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爱德华感慨道,“也幸亏第三混合旅补充了好多加泰罗尼亚人,一群热情、激进而残忍的无政府主义者……勇气从来不缺,但打仗是真不行。”
“确实。”德内尔无法反驳,他在第三混合旅待了快一个星期,从旅长到排长,就没见过哪怕一个合格的军官,不过人都是顶好的。
“信件和支票都交给你了,帮我们干这么件事,我们该怎么回报?”爱德华问道。
“我想过河。”
“有点危险,但不是不可以。”爱德华坦诚地回答,“而且要等到晚上。”
那是当然,天上过飞机的频率越发频繁,最夸张的时候每隔二十来分钟就会有几架飞机巡航到他们的头顶。白天在弗朗哥空军眼皮子底下渡河,简直是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从德内尔所在的营指挥所外向埃布罗河的上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