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司马光点头附和。
天下周知,官家则在元丰七年病重时,对宰执们言语指定司马光,吕公著二人为师保。后来官家对吕公著更加信任,却没有召司马光回京的意思。
吕公著替蔡确为百官之首的呼声渐高。
但无论是政见温和的吕公著,还是执意废除一切新法的司马光。一旦二人之一有了这大义名分在,不仅可以赶蔡确下台,还能为第二个章献太后的高滔滔抗衡。
而司马光答允,他没有持位之心。
对他而言,他一生著书做学问,忠于天子,忠于国家乃人生第一大事。
蔡确对韩缜,司马光不作理会,走到殿外问内侍阎守懃。
“太后是否宣了雍王,曹王?”
“已宣。”
蔡确点点头又返回殿内。
殿外众宰执已是逐次赶到。
左仆射蔡确,右仆射吕公著,枢密使章惇。
门下侍郎司马光,中书侍郎章直,尚书左右丞李清臣,张璪。
枢密副使苏颂,韩缜,皆立于帐外,等候天子传召。
而苏颂目视左右忍不住与章直商量道:“建公为何不宣?”
章直道:“我不敢问。”
苏颂道:“询之丞相!”
章直,苏颂上前向蔡确,吕公著道:“陛下之前有命,为何不宣建国公?”
蔡确道:“有太后旨意。”
“一会雍王曹王到,则事迟矣。”章直复道。
苏颂道:“若有金匮之事,我等悔之无极。”
蔡确点点头道:“吕公意下如何?”
吕公著道:“今日之事,不仅我等身家性命之事,而是各系家族安危,我以为当召!”
蔡确,吕公著一并走过,吕公著先悄悄拉过张茂则问道:“陛下先前有旨宣章建公入宫,可曾传召?“
张茂则低声道:“太后只命宣宰执入宫。”
吕公著道:“陛下之前病重时所书召章越之事,我等皆知。”
“若是不宣,恐天下人疑心,还请禀过太后。”
张茂则听了蔡确在旁,既是左右二相共同的决定,他只能走入帷帐内向高太后禀告。
现在太医们正为官家烧艾,高太后则是目泛泪光,听张茂则禀告。高太后又看了眼在病榻上的官家,以及在旁关心心切的太子便道:“就依着相公们的意思。”
张茂则掀帘而出道:“太后有旨,宣章越星夜入宫。”
章越整肃衣冠,随宫使踏出府门。
府门外数十名御前班直持戟而立,火光映照下铁甲森然。
章越目光扫过宫使身后轿舆,心知这是特意安排的仪制。
穿过御街时,夜雾中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章越掀帘望去,但见沿途坊门紧闭,唯有皇城方向灯火通明。三衙禁军持火炬往来巡弋。
轿舆行至宣德楼前,章越忽觉轿身一顿。只听外头宫使低声道:“建公,太后命先往福宁殿偏阁候旨。“
按制就算外臣夜谒也当在垂拱殿,如今却要绕道福宁殿。
“有劳引路。”章越声音平静。
行至福宁殿前,数十名荷甲禁军如铁塔般守在阶下。灯笼火光突然照来,一声喝问:“来者何人!“
宫使连忙高举鱼符:“建国公奉诏入宫!“
“当真是建公!“
章越凝目望去,但见殿前副都指挥使、康武军节度使燕达疾步而来。这位曾随种谔筑罗兀城、跟王韶开熙河、助郭逵平交趾的老将,此刻甲胄覆身,在阶前抱拳行礼:“末将眼拙,竟未识得建公驾到!“
章越抬手虚扶:“燕太尉不必多礼。如今国家有事,正需将军这等忠勇之士坐镇宫禁。这些日子劳苦了。“
燕达道:“末将一直奉太后之命值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