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涔涔,生怕自己性命难保。
章越侧目看向刘昌祚,淡淡道:“官家、太皇太后、皇太后何在?”
刘昌祚连忙躬身答道:“皆在福宁殿。”
章越微微颔首:“你随我入宫。”
刘昌祚虽已是殿帅,但在章越这等重臣面前不自信,底气不足,当即俯首听命。
章越又对韩忠彦、蔡卞二人道:“你二人暂留宣德门,安抚百官,待我入宫面圣后再议。”
说罢,他整了整袍袖,与刘昌祚、张璪、李清臣一同迈步进宫,直趋福宁殿。
一路上章越看到不少内侍按刀捉箭,守在宫门要道上,显然也是要以备不测。当然他此刻入宫,也可能是被瓮中捉鳖。
不过章越心底没有犹豫大步而前。
到了福宁殿殿前,但见阎守懃和梁惟简各带着一帮内侍守在殿前,他们见了章越抵达立即入宫通报。
福宁殿内,高太后与向太后分坐两侧,皆未垂帘。年幼的天子由内侍抱坐于椅上,稚嫩的面容透着几分惶惑。
章越拜见后,高太后命内侍给三人赐座。
高太后不问张璪,李清臣,而是向章越问道:“章卿,外头有多少乱兵?”
章越道:“回禀太皇太后,臣除了刘昌祚外,不曾见有一兵一卒!”
刘昌祚闻言闭目心道,卒矣。
高太后看了一眼刘昌祚问道:“外头并非乱兵?那就是朝中有乱臣了。”
章越苦涩地一笑道:“臣昨夜之前一直在定力寺中打禅七,直到今晨方知大事。”
高太后会意看了一旁向太后一眼。
章越道:“臣以为如今并非算旧账翻老帐的时候。”
“这是中书草拟的草诏,还请太皇太后过目!”
一旁李清臣和张璪沉默,高太后略有所思地接过诏书看过后,不由哂笑指着李清臣,张璪笑道:“此皆应声作揖之流,作何大事?”
高太后对天子道:“官家,朝中有大臣要你作汉献帝呢。”
章越对一旁侯立刘昌祚道:“刘昌祚,你要谋反?”
刘昌祚被吓得魂不附体,慌忙拜下道:“臣万万不敢。”
章越对高太后道:“太皇太后明鉴,刘昌祚言他不敢。”
“臣也以为他不敢,刘昌祚在西军多年,甫一调入京师,绝不敢有此异心。”
“当然前指挥使燕达也不敢。”
刘昌祚仍是汗如雨下。
高太后对刘昌祚讥笑道:“还未改朝换代呢,倒是有人早早下船。”
高太后道:“那此草诏是出自何人之意?”
章越道:“众臣之意。”
“那章卿之意?”
章越道:“臣代众臣而至呈奉诏书。”
“那众大臣又为何齐至定力寺议诏?难道三省一院不在宫城内,而在定力寺中吗?”
高太后怒道。
章越不作声,身子微微后倾,一旁李清臣,张璪会意。
李清臣,张璪先后道:“启禀太皇太后,此番兵乱与魏公,与臣事先毫不知情。”
“本欲入朝,但为乱兵所阻,反是定力寺无人。臣思量了下,还是要魏公出来主持大局,平定兵乱。”
“正好遇到了众大臣们。”
李清臣,张璪言语间撇清了干系。
等二人说完,章越道:“先帝临终托臣顾问军国事,事到如今,臣不得不出面定乱。”
“若太皇太后觉得臣有嫌疑,不配主持此事。臣愿辞去一切官职,立即归老建州。”
向太后出声道:“魏公承先帝元丰之遗志,朝堂上还要倚重卿处理国事。”
“否则乱兵如何能退。”
说完向太后目光坚定地看向高太后。
高太后看着向太后